们都很清楚,在盖房子这个大活儿当着,最损力气的就是和泥了。堆好的土浇上水,浸个个把时辰,然后用钉耙子来回兜几个透彻,里面不能有什么生泥疙瘩。然后用铁锹来回翻腾几遍,要翻得匀称,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道劲儿。要和好一方土的泥,前前后后得好几身力气好几身汗。一般说来,这样折损力气的活儿很少有人愿意去干,但大锁乐意。大锁有的是力气,心眼儿又很不透转,人们也总是喜欢把这样又脏又累的活儿留给大锁。
“大锁,来,我敬你一杯!”
“大锁,来,我陪你一杯!”
“大锁,来,陪我一杯!”
……
“现……介(在)……眼(俺)……不能喝咬(了),眼(俺)想……喝恰(茶)。”很快,大锁在人们的让劝中迷糊了,开始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崩着要水喝。
“来,大锁,酒喝好喝不好的都不打紧,菜还是得吃,饭也要吃好。”马老抠又让家人端上来一盘子咸萝卜疙瘩,冲着大锁招待得很热情。
“眼(俺)……不……吸(吃)咬(了)。”大锁眯愣着两眼回了马老抠的话。
“别作假,吃!”马老抠很是慷慨地夹了一大块儿的咸萝卜疙瘩放到了大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