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抠盖好了三间大堂屋,就准备着手给儿子马天宝晚婚,虽然这些年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很累,但这个时候他心里像喝了二两隔年的老窖一样熨帖。
这些年总算能熬出样子样子了,也能在别人面前显得风光了。这么多年来,也难为他马老抠了。
论及人生的风雨来,他并不亚于老光棍子赵大山。在论及婚恋来,他却逊了老光棍子赵大山一筹,一辈子不知道女人是啥滋味,确确实实地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光棍。
寨子里没有人喊他老光棍,就因为他的跟前有个马天宝。马老抠和斗叉子的父亲马国海是同爷的兄弟,都是往六十岁上数岁数的人了,按照他们的话说,已经是进了腊月边儿的年猪,没多大的长寿了。
虽说马老抠和马国海是同脉传下来的一个辈分的人,但是,似乎马老抠的脑袋瓜子要比马国海会转悠一些。
按半吊子胡大顺的话说,他马老抠是啥人,身上的汗毛都是空心儿的,拔下来就能当小响儿吹,两眼一眨就是一个点子。
虽说他马老抠头脑机灵,但手头上小气得要命,平日里一分钱恨不得当成一毛钱来花,心里还巴不得别人能找回一块钱来,屙屎屙出个豆瓣儿,心里也恨不得能捡起来吹吹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