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八两,他也觉得心里有点儿亏欠,就借着跟人谈论喝酒来平和他这样亏欠的感受。他两眼一眯缝,酒神一样把泡酒、品酒和喝酒说得头头是道儿,什么喝啥酒就啥菜,那才叫真正的喝酒。他这样谈论喝酒,不知道他的底细的人一听,还以为他每天都在换着牌子喝酒变着花样儿吃菜呢,其实,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就喝得,那叫一个贫,口袋里没有什么了,也就春季一盘子老咸菜二两老白干,夏天一个生茄子二两老白干,秋天一块儿生红芋二两老白干,冬天也就是嚼着萝卜二两老白干。当然,这是他在手里没钱的时候才如此寒酸,一旦赌场上有个顺手了,他就会歪歪跩跩地去镇子上,几块钱买几个下酒的海鲜风味小菜,一瓶商标烫着金字的地方劣质白酒,喝得一身酒气往回走,嘴里还梆子调儿地哼着谁也听不明白的调调儿。要是路上碰见了三村五邻的熟人,他就会戏台上唱花脸似的向人嚷嚷着说,啥啥大曲喝着爽口,啥啥海鲜风味小菜吃着地道,而后就会两腿故作打摽地继续往回走,嘴里很夸张地大声哼着梆子调儿。
让寨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来说,张老驴是一个能手人物。寨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这样评价他张老驴,也并非是奉承或者挖苦他,他自己也承认自己很能耐,不管什么活儿,也不管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