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奶奶的丧事儿办得还算过得去,马老二先是偷偷安排了个人去请了一个阴阳先生给老刘奶奶找了片坟地,又安排几个人刹倒了村子里的一棵两个人才能抱过来的老桐树,找了会做木匠活的陈国忠。陈国忠挠挠头,有些为难地说斧头锯子都好多年没有动过了,凑合着做吧,做好做歹是那么一回事儿就行了。就这样,马老二又找了两个人帮着陈国忠扯大锯拉小锯抡斧头推刨子忙了两天两夜,一口三、六、九的棺材就对搭一块儿了。
马老二见棺材做好了,瞅着转了两圈,总觉得白茬子棺材不顺眼,又安排人去集镇的供销社里买了两盒黑漆一抹,这样黑沉沉的也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老刘奶奶的寿衣置办得也算齐全,一双麻鞋,棉裤里面衬着单裤,棉袍里穿着大襟单衫,头上裹着一条丈二的白毛巾。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给老刘奶奶净身穿好衣服之后,就架起尸身下面的垫被把老刘奶奶入殓了。陈国忠见入殓完了,一手握着几根八寸长的大钉子,一手抡起斧头开始封钉棺盖子。老刘奶奶没有后人,也就没有人招呼着喊“老刘奶奶注意躲钉子”。
陈国忠围着棺材转了三圈,然后才停下来开始从右边的棺材盖上钉钉子,谁也没有想到,他每抡斧头往下砸一下之前,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