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经怀揣着半斤油条,在瞎子张大英雄回去的路上找了个避风有日头的地方呼呼哈哈地睡了一个晌午,午饭就干咽了那半斤油条噎得脖子伸了几伸,也没敢离开去找口水喝,惟恐稍有大意就错过了瞎子张大英雄。可是,他瞪着两眼鳖瞅蛋一样盯着那条路,天都瞎黑儿了,也没见瞎子张大英雄的影子。这个瞎子咋的了?该不会让公社给扣住关黑屋了吧。那倒不会,胖老头殷秘书都那样怕他,胖老头殷秘书的口气里也能感觉出来公社书记也不敢把瞎子张大英雄咋的一回事儿。难道是瞎子张大英雄长出两个膀子从天上飞过去了?这个也不可能。整个晚晌这条路上除了过去一辆小鳖车,也没过往几个人。小鳖车都是大干部的坐骑,他一个瞎子怕是没那个屁股坐这个东西。他不停地在心里折腾着琢磨瞎子张大英雄会不会留在公社还没有回来,要是这样,自己就该回公社看个清楚,这瞎黑儿的时辰,也一准没人能看清自己。想到这儿,他起身拍了拍屁股。就往驴堆集公社去了。
到了公社的院子门口,三神经不敢往里进了。公社的院子里已经很清冷了,阎罗殿一样往外透着一股子阴气,黑森森的瘆人,他感觉脊梁骨都出出溜溜地冒凉气了。要是自己这样不知深浅地进去了,让人给逮住说自己搞破坏,那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