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牙给牛打了之后,生产队安排赖宝庆套着牲口扶犁把下地犁地。赖宝庆琢磨着这也是一个轻快的活儿,也就依着生产队的安排套着牲口下了地。可是,尽管他自小就在地里跟这些农活儿打交道,但扶犁把赶牲口犁地的事儿还从来没有操持过,牲口也不大听他的招呼,那道墒口开得曲曲弯弯的像蚯蚓找它娘一样没个样子。旁边的炮筒子见赖宝庆把墒口开成了这个样子,大嘴巴张得像个窑洞似的笑了一阵,说赖宝庆把牲口套反了,里面那头能领墒的牛给套到外面,不会领墒的反而让领墒了。赖宝庆听炮筒子这么一说,重新把两头牛换了个位置,然后“喔吁啍驾”地招呼着牲口重新开了道墒口。炮筒子咬着他的那个秃了嘴子的老烟袋跟在赖宝庆的身边,相帮着说教啥时候该要牲口加力,啥时候该让牲口紧走,啥时候该拉动牛撇绳子让牛走直了,啥时候该晃动犁把儿调整犁子的深浅。还别说,这一道墒口要比刚才那一道直多了。
炮筒子见赖宝庆慢慢地能扶着犁把儿吆喝着牲口犁地了,老烟袋从嘴里一拔,嘿嘿一笑,说:“这活儿,好学,有两圈地犁下来,啥都熟了。”
赖宝庆扛着手里的鞭杆,眼瞅着前面的牲口,嘴里“喔喔”地招呼了两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炮筒子,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