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与紧张,还是登基那日。
一群从未见过的黄门蜂拥而至,给他上下打点衣着,时间仓促,登基的礼服完全来不及织就,只好将就找了先帝备用的料子匆忙裁制。
当时他就穿着那一身硬邦邦的礼服,张皇失措地被推上了御座,台阶下乐师鸣奏,百臣叩拜。
他一度怀疑那是一个梦。
如今虽然他年岁渐长,在皇位上已经坐了十多年,可处境上,却比从前更凶险。
今次与那次犹有些不同,在焦灼之中,又夹杂着一丝的期待,以及半分恐惧。他希望能得到好消息,却又有些怀疑自己如今的做法,是否是饮鸩止渴,与虎谋皮。
然而情况已经由不得他了……
自从赵珠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那个小儿,便等于与他将面皮撕破。
近半年来,朝中要他登基的呼声越来越大,田太后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如今需要担心的已经不是自己是否能亲政,而是如何在这深宫之中活下去。
只要活过田太后就够了……
原本可能还有赵珠。
赵显抬起了头,福宁宫的天顶建得极高,曾经雕龙画凤的花纹由于曾经的失于修护,有些失色。在从前,这里只有太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