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之感激地笑了笑,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时不时闪过方才几个交趾兵狰狞的脸。
他的腹部隐隐作痛,估计是刚刚短兵相接的时候被对方的武器捅中了。
好在有带着祖母的护甲,应该伤得不重。
他定了定神,好似才醒过来一般,先是感觉到了嘴巴里酸苦的味道,慢慢的又听到前面的哭嚎声。
与他从前听过的哭叫、哭闹、哭喊不同,这声音与其说像人声,不如说像狼嗥,又急促,又尖细,里头透着一股浓浓的绝望。
他站直了身子。
这里离邕州只有不到百里路了,从前天开始,一路上就开始遇上一小撮一小撮的交趾兵。
因为怕暴露行踪,往日田储都是下令遇上小支队伍就剿灭,人数太多,不确定能否全歼的,就躲开。今日遇到的这一支劫掠的交趾队伍足有上百人,只是行事着实令人发指,让人无法再忍下去。
前方是一处小村落,里头正冒着滚滚黑烟,这是交趾兵劫掠后放火烧村的迹象。村口横七竖八地扔着几十具尸首,俱是七八岁以下的小儿和五十岁以上的老人。
交趾残虐,有壮丁就绑缚了拉回去做奴役,抓到女子,有的当场***有的则甩到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