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楷的沉默并没有起到作用,田储并不需要他的回复,而是自顾自地往下道:“京城有梁、汴、金水、五丈四河,居民多取活水饮用,便是普通的茶楼、酒肆亦然。”
田储的声调平稳,无论目光、表情都非常平和,似乎并不在意适才御史台众人的群起而攻之。
对比起来,刚刚吕仲楷的谩骂,倒有了几分色厉内荏之态。
话说到这份上,殿中群臣大多已经明白了他的打算。石颁更是在心中暗暗喝了一声彩。
好个田储!
围魏而救赵。
吕仲楷危言恐吓的时候,他没有说话,御史台群鸦声势浩大讨伐的时候,他没有为自己辩解,甚至在被点名要求俯首认罪的时候,
他都没有严词反驳,直到现在,抓住吕仲楷一处立不住脚的攻击点,轻轻巧巧就把话题给带开了。
可惜了,再巧言令色,也不过能拖过一时,始终是要直面自己折腾出来的乱子。
他将原本京都城中许多外放出去的差事收归回来的时候,就该料到有这一天,多名原先得了差事的人利益受到了侵占是确事,他们雇佣的大批平民因此没了收入是确事,田储颁布的新令与严刑厉法无异,也是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