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里,我都以为修叔叔给的这条银鱼是件信物,像武侠里面常有的那种桥段,将来哪天,三个拿着银鱼的人见了面,抱头痛哭,原来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啊。
基于这个幻想,所以认定小海也该有一条。我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让她无意中看见我的银鱼。
犹豫半天,觉得还是等等再说。
我对这世界太不放心了,生怕出一点差错。
我东想西想,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很多画面,都是不好的,特别是元宵节那天晚上做的那个和修叔叔有关的凶悍不吉利的梦,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小海也是到很晚都没睡,半靠着床头看电视,好像几辈子没看过电视那么贪婪,她为了不吵我,把音量调得很低很低。
我试着跟她聊天,可她爱搭不理。差不多午夜时分,她才关掉电视和头顶的大灯躺下睡觉。
我感觉她像一条胖胖的暖暖的软软的大蚕宝宝,心里突然觉得亲切。
我在昏暗光线里睁着眼睛,说:“小海,你别回去了,留下来吧。”
她不响。
我说:“房子这么大,进进出出就我一个人,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