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空茫,但他明显非常努力地想把视线集中到小海脸上,这就是他有意识的证据,我却一直没留意。
应该是受了医生的误导,先入为主下了植物人的判断。
真不应该。
小海走到厨房里去帮忙做饭以后,我拿条凳子坐到老爷子身边和他聊起天来,告诉他我叫苏妮,是亚丰的朋友,跟亚丰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发生过哪些滑稽的事情等等等等,说啊说啊说了很久。
我说着说着,淌下一脸眼泪。
在今天之前,老爷子似乎只是个“父亲”的符号,可现在,知道他听得懂我说的话,知道他心里替儿子高兴,才突然有了很浓很浓的感情。我和白亚丰那样好的友情,他的父亲,也是我的父辈,是我的亲人。
然后又觉得悲伤,一个好好的人活成这样,不能动不能说,心里多少样的委屈和着急表达不出,真的太痛苦了,换作是我,也许会希望当初那一下砸死拉倒,少受多少罪。但我相信老爷子肯定不这样想,他有个好儿子,他得看着儿子平安快乐地生活。
我擦掉脸上的眼泪转过脸去看代芙蓉,他正站在卧室的门边看我们,神情动作连同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个完全陌生而且关系奇怪的环境让他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