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跟邻居家的小孩玩,不准到同学的家里去玩也不准带同学到自己家里来……反正就是不准这,不准那。而黎淑贞自己也没有朋友,并且不断得罪邻居,又常常搬家,再得罪新的邻居,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以一种完全病态的方式在生活。
她说这里,她点烟,深吸一口,然后苦笑,把脖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说:“所以我有时候会有些不体谅人的语言,也有些疯子样的思维逻辑,请你们原谅。”
黎绪说,有很多年的时间里,石玲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美好。她说她到现在都记得跟石玲第一次见面,小学一年级,穿白衬衫蓝裙子白球鞋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小女孩,像蝴蝶一样翩然飘到她面前,笑得像春天里最美的花朵,轻轻拉住她的手,问她叫什么名字。
石玲是那种乖巧可爱到任何做母亲的都不忍说句重话的女孩子,所以黎淑贞后来也慢慢地没从前那么严厉,允许她们在一起玩了,也允许石玲来家里跟黎绪一起写作业。石玲在那段时间里撒了人生的第一次大谎,骗黎淑贞说她爸爸是工厂的工人,因为黎绪嘱咐过她,绝对不能让黎淑贞知道她有个当警察的爸爸,因为黎淑贞很恨警察。但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有天,石玲在黎绪家里吃晚饭,她爸爸突然穿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