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他默然。我就换了个问法,问他是自愿来的还是被强迫来的。他咬咬嘴唇,还是不响。我说看你刚才怕沈建庆的样子,就知道不是自愿的。他还是不开口。我知道他是怕那两个士兵回头跟沈建庆汇报。
我心想这也不是个恶人,挺不容易的,就没再追问了,但在他把画好的纸拿给我的时候,我靠近他,用低若气流的声音说:“如果你有什么话要我带出去给谁,可以告诉我。”
他怔了怔,脸上一片伤心,赶紧用找资料的动作来掩饰慌张。他抽出几份他们专家组之前做的分析报告给我看,并讲解大致的过程,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然后突然很悲伤地告诉我说:“你出不去了。我刚才听见沈建庆他们说,事情一办完,就把你送到十九号楼去,那里是禁地,除他们的人以外,别人都是有去无回的。”
我心里登时炸了,气得五脏六腑着了火样发狂,阴着肚子骂出几火车的脏话和诅咒。但我控制住没发作,脸上平静如水,还微微笑了笑,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难。
那专家怯怯看看旁边那几个持枪的兵,借着给我讲解符号的机会凑到我这边悄悄地说:我叫王浩,长春人。
我眼皮子跳了一下,这名字,我知道,代文静那本子上有,彭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