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是在一进门右手边的梨木架上,可能是第三排,也可能是第四排……”冯妙忽然大哭起来,“我真的不记得了……”
郭公公用眼角瞥着她,像在辨别她有没有说假话,好半天,才把匕首收起来织宫中没有任何利器,连剪刀都不准用,倘若带血的鞋袜被人发现,又是一桩麻烦。他扭住冯妙细弱的胳膊,把她推进一间偏殿小室“在这里老实等着,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胡说道,可就不是一刀子进去那么简单了。”
房门铿然合拢,震起无数灰尘在半空里乱飞。冯妙抬起袖子遮住口鼻,眼角还带着泪渍,两颗黑水银似的瞳仁,清澈透亮,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惊惧。没有什么另外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放在梨木架上的染血鞋袜。只有那一个人能救她了,但愿这段漏洞百出的话,能引起那人的注意。
扶摇阁宫宴,直到戌时才结束。拓跋宏躺倒在金缕滑丝锦被上,双眼盯着屋顶斗拱上盘绕的龙纹,喧嚣宫宴上说过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分外清晰。任城王叔借着庆贺新年,又一次提起了皇帝的冠礼。太皇太后却不接他的话,只管继续给予拓跋宗亲丰厚的赏赐。
皇帝还没有行冠礼,几位更加年幼的亲王,也不敢筹备冠礼,只能一年年耗下去。博陵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