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自然要尽心替她想,普通的花样太过常见,很难在那么多宫女之中脱颖而出。可要是花样太过高雅复杂,又不像一个粗使宫女能想出来的。回到华音殿,她揉着额头想了又想,画了一幅涉水采兰,又画了一幅彩尾锦鸡。前者素淡清雅,后者华贵艳丽,无论予星想做什么样的衣裳、配饰参选,总可以用上其中一幅。
刚要搁下笔,就被人一把夺去,拓跋宏的声音饶有兴致地在她头顶响起“在画什么?”他早上刚刚听说,北海王拓跋详已经离开平城,前去督造报德佛寺,暂时解了他一个心头大患。虽然高氏一族极力反对,可拓跋详自己心灰意冷,这件事还是办成了。
冯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把那两幅图样藏起来,却被拓跋宏眼疾手快抢了过去。他拿在手里看看,忽然慢慢笑开了“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这幅涉水采兰,画得很好。”
听见“思公子”三个字,冯妙的脸一下就红了,伸手就要把图样抢回来,却被他一把捉住了手。拓跋宏的手掌,整个包裹住了她小巧的手,掌心在她柔软的指节上摩挲“今晚,传你去崇光宫……”
“啊?”冯妙又是一惊,急忙忙地就要跳开,“不……不行,我……腰上疼,还没好。”她满心都是说不清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