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嫔妾猜猜看,”冯妙用绣鞋的鞋尖拨弄着桌紫檀木案一角垂下的小铃,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嫔妾记得小时候,父亲喜欢养那种凶悍的猎鹰和猎犬,为了磨练它们的野性,不给它们喂食,只让它们自己在猎场捕食得多的,自然就吃得饱,可要是什么都捕不到,那就只能饿肚子。”
拓跋宏听她说得有趣,勾着她垂下的一丝发,侧着头听。
“这原本是很好的法子,所以昌黎王府的鹰和犬,一度是平城里最好的。可是时间久了,父亲就发现,那些猎犬不愿彼此配合,还时不时地为了争夺猎物而相互撕咬。几次出去游猎,都有猎犬受伤,父亲为此很是烦恼。”冯妙也笑着侧头,跟他四目相对,“皇上现在烦恼的事,就跟嫔妾的父亲当年烦恼的事,差不多。”
拓跋宏哈哈大笑,抵着她的额头说“调皮,敢把这些贵胄宗亲比喻成鹰和犬,要是被言官听见了,明天朕面前的奏表,又要多出厚厚一摞来。”
冯妙略略低头,含着丝笑说“大不了,嫔妾陪着皇上挑灯夜读就是了。”
拓跋宏指着面前的两摞奏章说“朕今天看了整整一天,都是这件事,朕的几位王叔,为了瓜分土地和俘虏来的奴隶,吵得不可开交,都把状告到朕面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