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间,她闭上眼睛,回想起阿娘温柔含笑的脸、夙弟纯净如婴儿的眼神,那都是她人生里最甜的蜜糖。即使日日行走在荆棘上,只要有那一滴蜜糖,也就足够了。
恍惚间,眼前似乎还出现了崇光宫彻夜不熄的灯火,夜色沉沉里的傩仪面具,青草嫩茎编成的蚂蚱...
来不及细想,钩索忽然被拉直,手腕上一阵剧痛。冯妙睁眼,还没看清周围的情形,身形又开始下坠,那条钩索竟然被生生扯断了。
幸好这里距离崖底地面已经不算远,两人一前一后跌落在地上,又沿着一段稍微平缓些的斜坡,向下翻滚了几十步远,才终于停住。
"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只会惹麻烦!"拓跋宏坐起来,怒气冲冲地喝问。要不是他的手臂上有伤,动作不便,冯妙几乎认为他会再给自己一个耳光,惩戒她的自作主张。
她有些委屈地低下头,挫伤的手腕又经过一阵拉扯,疼痛难忍。脱去了御寒的斗篷,她直到此刻才觉出冷来,身上抑制不住地冷战。
"你..."拓跋宏的腿上并没受伤,站起来走到冯妙身边。冯妙以为他又要发怒,身子向后缩了缩,头垂得更低。怨不得别人,如果她也能像那些莺莺燕燕一样,等他安然脱险时,才露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