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揉着发红的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正月初二那天,她一见了我和二姐姐,就阴阳怪气地责骂,说我们连自己丈夫的心都抓不住,又骂二姐姐,连生蛋的母鸡都不如……还说,狐……样子就在眼前,看也该看会了。”
她说得含糊,冯妙却已经猜到了,博陵长公主一定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指摘自己就是狐媚子。
冯滢哭了一阵,才从一旁的矮几上拿过青瓷小盏,喝了一小口水。自从进宫来,她为了这件见不得人的隐秘,天天吃不好、睡不好,原本就消瘦的身形,越发楚楚可怜。她捧着小盏,略略平静了一下声调说“要是我对母亲说了,她必定要大发雷霆,责罚大哥不说,连带着去代郡温泉时伺候过我的那些人,恐怕也要被她乱棍打死。我虽然害怕,可也不想连累这么多人送命。”
“你的病一向是什么人在看呢?”冯妙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冯滢听得她话中颇有深意,惊愕地抬头,回答说“都是从小胎里带来的病症,并不需要什么人看,家里每两个月会送一次药来,我叫宫女煎了喝下。进宫以来,也没请过御医。”
冯妙低头思索,她手里有一样东西,也许可以帮到冯滢,可她这会儿并不敢说出来。光有那东西还不够,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