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他们父女,岂不是令人寒心?今后谁还肯来帮朕?再说,郑羲这个人,既胆小又贪财,有了这样的弱点,朕便很容易控制他,朕现在正需要这样一个人选来出任中书令。”
“弄玉,朕知道你替勰弟不甘,朕把勰弟当做最亲近的弟弟,即使你们并未成婚,朕也当你是亲妹妹一样,”拓跋宏从紫檀木案后绕出,停在李弄玉对面,“朕并不希望你为勰弟守节,朕只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像从前一样洒脱自在。如果你愿意接受别的人做你的丈夫,朕也会亲自为你主婚。如果勰弟身后有知,朕相信,他一定会赞同朕今天说的这些话。”
他的目光细密如网,让李弄玉不由得低垂下头,双手几乎捧不住那一摞奏章。“皇上,”她轻声开口,“如果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弄玉能说出一番更恳切的话来劝解,可是真正感受过了,才会知道忘记二字有多么艰难。”
她仰起脸反问“请恕弄玉放肆,如果今天有人让冯妙无辜冤死,皇上是否能安然地宠幸旁人,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拓跋宏脸上的温和笑意,一寸寸消失,俊朗的眉眼间笼上了一层寒霜“如果那样,朕的确能照旧宠幸旁人,因为朕是天子,不能因为一时的喜怒而改变了做事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