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冯妙拦腰抱起,心急火燎地寻找回崇光宫的路。冯妙勾住他的脖子,手却因为无力而直往下滑,口中呢喃着说“好困,想睡觉……不想现在就睡……要一直走下去……一直走……”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拓跋宏焦灼的声音,一直在头顶上响着“妙儿……妙儿……”
长年在崇光宫外院轮守的侍御师,听到传召匆匆赶进内殿,便看见皇帝正拿着沾湿的绒巾,给床榻上的人擦脸。两名侍御师小心地诊脉、斟酌方子,商量了许久,还是向拓跋宏禀报“娘娘身子积弱,吹了冷风,这才引发高热。要是用退热快些的方子,恐怕对腹中胎儿不好,要是用温和些的方子,今晚就要一直有人守着,免得高热损伤了脑子……”
拓跋宏还没说话,手背忽然被一只发热的小手盖住。冯妙烧得面颊通红,嘴唇干裂,只说得出微弱的两个字“不要……”
“用温和的方子,不准伤了胎儿。”拓跋宏知道她的意思,反握住她的手,“妙儿,等会儿喝了药再睡,朕今晚陪你,难受就说出来。”
冯妙在宽大的床榻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脑中昏昏沉沉,微苦的药汁一口口灌进去,身上又压了两层厚厚的被子。拓跋宏不停地用帕子给她擦脸,听见她神志不清间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