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人般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拓跋宏手指抚摸着傩仪面具上斑驳的油彩,眼角带上一丝柔和的情意,他从十二人中划出六人,对他们说“朕给你们的第一项命令,便是留在青岩山,将来无论平城发生怎样的动荡,无论如何……哪怕朕身遭不测,也要护住山上那间禅房里的女子周全。”
那六人齐齐地一怔,但很快低头抱拳,服从皇帝的命令,是他们学会的第一件事。
皇宫殿宇的檐角,在远处夜色中露出模糊的轮廓。这一夜不能安睡的,还有奉仪殿中的太皇太后。
她已经年近五十,在后宫中真的是很大的年纪了。一墙之隔的偏殿内,呀呀学语的孩童,已经是她的重孙辈了。她凑近铜镜,仔细去看眼角的皱纹,用手指怎么抹都抹不平。
崔姑姑替她打散头发,沾着茉莉油细细地梳理。太皇太后的头上已经有不少白发,只不过平时盘成发髻时,都会用药草染黑,不大看得出来。想到太皇太后明晚要见的人、要做的事,崔姑姑泛起一阵心酸,手上一抖,镶嵌着玉柄的犀牛角梳子就掉在地上。
“锦心,你说等哀家百年之后,史官会如何记录哀家的一生呢?”太皇太后抚摸着手腕上翠绿的镯子,幽幽地说着话,“必定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