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的,”太皇太后木然地重复,“他现在每次来,都只是为了教导恂儿了。”她合衣在床榻上躺下,眼角干涩得发疼,她已经习惯了做威仪庄重的太皇太后,连软弱时该怎么哭泣,都忘记了。
她侧身躺着,想起那个被远远送到青岩寺去的庶出侄女。冯妙含羞带怯、似喜似嗔的模样,竟然令她嫉妒得难以忍受,即使伤心痛苦,也总好过一天天行尸走肉似的空洞麻木。
第四天晚上,冯妙早早吹熄了灯火,抱着膝坐在床上,忍冬在她身边趴着,一声不吭地听着窗外的动静。
约摸到了戌时,院外果然吵嚷起来。先是慧空比平时越发高亢尖利的咒骂声,然后是静心大声的吵嚷,接着似乎是一阵撕扯、踢打声,夹杂着东西叮叮咣咣掉在地上的声响,还混合着女子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最后,令忍冬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一片嘈杂混乱中,竟然传出了男子的说话声。
冯妙向忍冬摆手,示意她出去看看。忍冬把门欠开一条缝,灵活地闪了出去。
没多久,忍冬就捂着嘴偷笑着回来了,摸上床榻对冯妙说“念心在灶房里跟外面来的男子私会,被慧空抓了个正着,这会儿正吵吵嚷嚷地要送到住持面前发落呢。慧空骂得可难听了,娘子就不要细听了,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