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哀家只要还活着一日,就一日是你的嫡祖母!”她听出拓跋宏话语中的意思,要把她软禁在灵泉行宫,不准她再插手政事。愤怒一冲上来,脑海里就像有一头暴怒的凶兽在狂奔,她几乎感觉得到,经络都在一跳一跳地抽痛。
自从被拓跋宏说破了南朝使节的旧事,她的头痛就越来越厉害,每晚要燃两次美人夜来,才能压住。
“祖母,别气坏了身子,您是不是该把太皇太后的朱雀印信,也交给孙儿?今后您可用不上了。”拓跋宏命其余的人后退,自己亲手挽弓搭箭。手一松,那箭便离弦而出,正中太皇太后身侧一人的咽喉。这种眼看着身边人一个个死去的折磨,比排山倒海似的失败,更容易令人心生恐惧。
太皇太后终于明白过来,皇帝孱弱多病、不能拉弓,都是假的,是他刻意隐忍的伪装。头脑里的那头猛兽,几乎就要猛冲出来。
“宏儿,”她用手死死压住两侧的额角,“哀家不会同意的。今天你还是有一点不如哀家,你怕死,哀家却不怕。”她发狂似的大笑几声,向身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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