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来越没有耐性,不愿与人周旋敷衍。她转身走回胡床上坐下,用平常接见臣属时的语气说“哀家知道你担心宏儿,哀家是他的祖母,也一样担心他,已经派了人去四处搜寻。可哀家既然是太皇太后,就不能替整个大魏着想,早些迎立新君,为的是不要惹出祸患来。”
“我只问你一件事,”李冲忽然开口,用一根手指直指向太皇太后面前,连君臣之分都忘记了,“当年上阳殿大火,元柔惨死,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太皇太后绷紧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道裂纹“你竟敢质问哀家?”她胸口急剧起伏,心里的怒意越来越盛,猛地站起来“李元柔都死了快二十年了,你依然忘不了她,为了她要跟哀家作对?!”
李冲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收回伸在半空的手,语气稍见和缓“臣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真相?”太皇太后连连冷笑,“你自己看不到,听不到么?这二十年,哀家苦苦支撑,是为了什么?哀家是在替你心上人的丈夫、儿子守住这万里江山!”她的手在桌上胡乱一挥,一整套青瓷茶具全掉在地上,裂成无数碎片。
“心上人”三个字一说出口,就像肉里生出的尖刺一样,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