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不愿在这等细枝末节上与南朝使节争辩,转头看了李冲一眼冲上前扯住暴跳如雷的任城王,对南朝使节说“自古吉事与丧事都不能并存,哪有穿红戴绿去给人吊唁的?这点道理,三岁的孩童都清楚,怎么裴大人竟然不知道呢?”
裴昭明把头略微仰起“既然如此,当年我大齐高皇帝驾崩时,贵国的使节前去吊唁时,也没有穿着白色的孝服,这又是什么道理?”南朝使节有备而来,一定要在言辞间挽回颜面。
李冲微微一笑“说来凑巧,当年去吊唁的那一位,倒是跟我熟识。我曾经听他说起过,他原本准备了素服,可进入齐国都城,看到人人衣马光鲜,刚刚登基的新帝佩戴着明珠装饰的宝冠,大殿之上到处都金雕玉砌。这副景象,真不知道是在哀悼高皇帝驾崩,还是庆贺新君即位。没有得到大齐皇帝的允许,这位使节也不敢擅自穿上孝服,生怕乱了习俗规矩。”
讥讽的话,从耿直敦厚的人口中说出来时,就越发刺耳。在他平铺直叙的描述里,大齐皇帝那副迫不及待子承父位的嘴脸,显得尤其活灵活现。
裴昭明的脸色暗了一暗,仍旧说“可是我等来之前并没有得到大齐皇帝的准许要穿孝服,也并没有准备孝服,现在也来不及更换了。”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