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够不到,惊醒时满身都是冷汗。
我不知道拓跋珪什么时候回来的,只听见侍女欢天喜地的声音说“王上一下马,脱了铠甲就往这边来了。”他走进来时,阿娘竟站起身,向他略略低头。我原本已经觉得好一些,能坐在床榻边跟阿娘说话,听见他的脚步声,重新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拓跋珪轻轻扯了几下被子,见我不肯松手,也就算了。隔着被子,我听见他在问阿娘和小月话,语气倒是很和善。
过了许久,我才听见阿娘在我身边说“他走了……”我钻出被子,深吸一口气。阿娘取过桃木小梳,替我梳理头发。我知道,阿娘有话想跟我说,小时候我不肯乖乖听阿娘唠叨,她就只能一边替我梳髻,一边柔声教训我。
“燕燕,”阿娘的声音柔柔地缠绕在我头顶,“当初他来提亲,你的祖父和父王都不肯,收走你妆盒里的东西,也是你父王的意思,他们都是为了你好,怕你跟在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身边,无论他是成是败,你都免不了要受苦。”
“可我这几天看着,他对你也算很好了,”阿娘抓着我耳边的一束发,已经梳了几十几百下,“对女儿家来说,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丈夫,就算是半生福气了。当初,我也是你父王征讨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