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昊这才撒了手,摇摇晃晃地下了马车,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往侯府里走去,长随跟在他身后,忙道:“三爷,侯爷怕是要见您,您是要去栖梧院吗?”
薛文昊头也不回:“你去回禀侯爷,就说我吃醉酒已经回来歇着了,明日再去给他回话。”他不敢见薛茂业,输了那么多银子,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若是教薛茂业看出什么来,他更是没有活路了。
回到琼碧院,他也没心思去内院歇着了,就在抱厦里躺下了,连进来伺候的丫头都打出去了,一个人愣愣地躺在榻上,盯着榻边的碧纱橱怔。
八千两银子,就这样轻飘飘地没了,好像是沉到水里连个泡也没冒一个就不见了!还不止这八千两,每日还要给五分的利钱,利滚利地往上翻着,第一天就是八千四百两,第二天就是八千八百二十两,第三天就是九千二百六十一两……这样下去,只怕要不了几日光景,就欠下长乐坊好几万两了。
得赶紧还上,不然会欠的越来越多!他茫然地翻了个身,可他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就算是侯府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呀!想到这里,他更是苦恼,更是觉得这个冬天的夜又冷又长。
沈若华却是不知道薛文昊的苦恼,这会子琼碧院东厢房里掌了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