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段叙初时他的眼中燃起一簇火苗,向来嬉笑慵懒的裴家三少此刻却发起很大的火,“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乎蔚惟一,别人都是铁石心肠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焦躁、冲动、感情用事、一味地钻牛角尖,平日里那个指点江山、淡看风云变化,而且高深莫测仿佛掌控所有人生死和命运的王者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的你更像一个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怨妇!你若是憋得慌,你就痛痛快快地跟我打一架,或者醉一场,至少你能像个男人吗?”
段叙初愣住,抿紧唇半天没有接上话来。
裴言峤的话说得虽重,但却不是没有道理。
段叙初一方面不想醉酒放纵自己,以免耽误大事,另一方面却陷在失去蔚惟一的痛苦里无法自拔。
人都是这样,不曾拥有过或许无所谓,但拥有之后,再失去才是让人最痛心的,六年前和蔚惟一不算两情相悦,也因此蔚惟一离开后,他一个人还能正常地过下去。
然而如今他快要和蔚惟一结婚了,蔚惟一的肚子里怀着他们的孩子,却让他突然失去她,这种感觉无外乎像是上一秒处在天堂,下一秒却跌入十八层地狱。
段叙初别开眼睛,仰起头透过车窗去看那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