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开皇二年了。”
开皇?我又困惑了:“开皇?邕儿又改年号了?”
那侍女表情又一变,更加小声地贴在我耳边说:“夫人糊涂了,咱们大周已经没了。如今是大隋了。”
大周,没有了?
我呆呆地望向窗外院子里乍暖还寒的春景。鼻中弥散开昏沉又腐朽的气味。
原来大周真的没有了。
宇文泰早已不在了,邕儿也不在了。
啊,我想起来了。
毓儿在即位后不久被宇文护指使人毒杀了。然而他在临死前总算为我们留下一线生机,在朝堂上,他亲口指定邕儿即位,随即口吐鲜血数升而死。
血将衣衿染得鲜红。
从此邕儿安静又乖顺地蛰伏了十二年,对宇文护惟命是从,小心翼翼捧着他那颗不可一世的雄心——
然而他终于死在我们母子手上。
我宣他入殿,邕儿从背后击杀了他。
他匍在我的脚下,流出的血浸湿了我的鞋子。他抬眼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怨毒。
我和邕儿在跌坐在他的尸身旁相拥而泣。从此悬在我们母子头顶上的剑消失了。
宇文泰在世时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