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复当年被宇文护打压,又或者是伽罗为了给她父亲报仇——听说她同她的夫君感情甚笃,每日上朝,她都亲自送到朝堂外,等他下朝,再并肩回宫。
因此我被迫迁出了云阳宫,迁居到长安城的聆音苑旧宅。
啊,都记起来了。
杨氏连宇文氏的妇孺都没有放过,女眷都没入官府为奴,那些男孩子,哪怕是嗷嗷待哺的婴儿,都被杀死。
我被留存下来,没有死,也没有被没为奴婢。
皆因为伽罗,因为我同独孤氏千丝万缕的联系。
另一个被留存下来的是玉珑。邕儿还在的时候,她被封为顺阳公主,嫁给了杨坚的阿奴杨瓒。听说婚后夫妻一向恩爱和睦。宇文氏覆亡后,有人劝杨瓒遣归玉珑,杨瓒坚决不允。也是这几年来惟一让我觉得欣慰的事情。
但是他们不允许玉珑来看望我。
我怔怔看着窗外雪白粉红成片的海棠。是了,这是聆音苑,这是昔年宇文泰亲手植下的西府海棠。转眼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又孤身一人在聆音苑里。这里是我挣脱不掉的牢笼。
记得那时独居在聆音苑时,这几株海棠已经枯死了。没想到今年春天花竟然又开得如同晓天云霞。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