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头。
天色渐渐亮起来,精瘦妇人的大嗓门儿又开始了:“老二家的,这天都亮了,你还在挺尸哪!莫不是想饿死我不成?快些起来,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接着便是骂她了,大概是站在破门前头,声音特别响亮:“老大家的还装死哪?昨日饭食都吃得下去了,今日便起不来身么?我们冯家又不是娶了个菩萨回来,你想老娘供着你不成?”
竹枝懒得理她,径自翻了个身,裹着被子打算睡个回笼觉。自从男人起身之后,她被惊醒了,就一直迷迷糊糊未曾睡着。这妇人跟她本就不对付,反正自己昨日发了烧,借机歪着就是,理她做什么?
听见屋里没有动静,冯孙氏有些惊讶,旋即一股火气就上来了。这小蹄子,过门二十来日了,瞧着平日还是个好的,做事也还算勤恳,不过昨日溺了一回水,今日就拿起乔来。忍不住就叫骂起来:“小浪货,本想着一大清早不骂人,免得晦气,你倒不识好歹,还端起架子来了不成?快些给老娘出来做事,不然就要你好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来,抬脚踹开了房门,叉腰站在门前大声骂道:“磨蹭半天,磨蹭什么呢!爷们儿都走了,小骚娘们儿还死赖着不动,挺尸啊!有本事你就给我死到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