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以前姑姑在娘家的日子也不怎么舒坦,所以瞧着自己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再加上要当着冯家的面儿做做样子。
不过既然拿来了,竹枝才不会傻到说不要之类的话,很坦然地接受了,准备新年的时候穿。
她刚收拾好,大纲便进来了。寒冬腊月的天气,他却只穿了件黑色的单衣,身上满是灰尘,看来是把磨房好生打扫了一番。直到住进了磨坊里头,竹枝才晓得,原来那匹骡子是用来推磨的,只不过上年纪,推不太动了,平日真正推磨的都是大纲。分家的时候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算是净身出门,在磨坊里头工作,冯老大一个月给大纲五百文钱算是工资了。
腊月二十五的时候给了一次,大纲一个子儿不剩地都交给竹枝保管着。他们平时花钱的地方确实不多,吃住都在磨坊里,多是冯老大从家里拿过来的小菜什么的,竹枝也没注意过。
到收了姑姑拿过来的新衣裳,竹枝才发现自己疏忽了。这大过年的,至少要给大纲准备一身新衣裳吧?抽空往街上的成衣铺子一问,她就打了退堂鼓了,一件絮着新棉花的男式大袄子,就要足足两百个钱,全身上下里外置办齐活,她手里的五百二十个钱还不够。可是别说做衣裳,就是纳个鞋底做个手绢的小针线活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