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金碗起身轻声道:“娘,你莫生气。大纲哥是个实在人,你难道是要逼他说自己爹娘的不是么?”
说话间金碗也走到了他们这一桌来,挨着大纲旁边坐下,温声劝道:“大纲哥,你莫急,我娘的性子你也不是不晓得,她也是替我表姐着急罢了。唉,那日也确实闹得……”
竹枝看他面貌有八成随了李秉诚,粗眉大眼,厚厚的嘴唇瞧着就挺憨厚的,偏鼻子高挺,鼻头尖尖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又有几分罗素云的精明。听他称自己表姐,想来比自己年纪小些,可既然敢跑过来答话,显然在家中也是说得上话的。
大纲看了金碗一眼,挤了半天,却又挤不出来一个笑,只得又低了头道:“我家的情形,你又不是不晓得。”
一句话,盛满无尽辛酸。
冯家长子是抱养的,在青河镇无人不晓。这孩子小时候就到磨坊里头做事,跟个老骡子似的,不是,比他们家那匹老骡子做得还苦,街坊邻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若不是瞧他实在过得苦,罗素云也不会想到把自己那个苦命侄女说给他。她是想着,两个苦命人到了一堆,互相怜惜,感情自然和睦。冯家虽不是顶顶富裕,也算是个中等小康之家,便是分了家,大纲就算是抱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