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含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薛鸿莳烂醉在地的场景如一根芒刺,深深的扎在他的脑仁里,在他本来清明的脑子里幻化成翻着筋斗云的孙悟空,翻江倒海的搅成一团,辗转良久越发烦躁。沈含玉打定了主意,待明早起来,好好和他谈一次,这事非做不可,无论出于个人感情还是朋友道义都有理由。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安心睡觉,越想赶走那些胡思乱想的片段,就越发想得厉害,不知不觉外头已现了鱼肚白,他干脆弹坐起来,呼啦把被子往旁边一掀,索性不睡了。
一夜未眠,沈含玉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这不是他第一次失眠,却从未这么难受过。离林羽辉起床还差些时候,沈含玉不想叫醒他,自己弄了盆清水,冰冷冷的扑着一夜间便清瘦下去的脸颊和发青的眼圈。如此这般洗漱一番,换上干净的衬衫和西装,衣服上干净清爽的气息赶走了一大部分的疲惫,沈含玉醒醒神:既然睡不着,干脆读读书好了。虽然这并非他的兴趣所在,不过这样做能打发掉这难熬的时光,也好等薛鸿莳起床。
沈含玉打开门活动着胳膊走了出去,还未行至客厅,便看到门缝里透出的微弱而柔和的灯光,虽然天已经见亮,依然醒目。他有些诧异,推门进去,一眼便看到云宛珠早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