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珠被他这样一说,脑门子出了一层薄汗,羞得赶紧推开沈含玉的手,娓娓低语道:“你言重了。世上哪来那么多坚贞。你倒是信得很。我娘曾给我说过,那些柔情蜜意,男欢女爱,不过是菩萨下给俗世的幻境。冲不破情深不寿,困顿坎坷,冲破了讨个清净。若两相纠缠,你死我活,倒不如看透了,淡忘了,省得累及彼此。就拿薛大哥来说,他本来锦衣玉食,如今倒好,就算他不适合撑起家门,可到底失了家族地位。根基全无,那女子能否舍弃现在去追随他都是回事。依我看来,你还是未免高看了男女之情,我倒觉得此一去,鸿莳大哥换来的十有八九是相看两厌,抑或再好些,有情人依然有情,只是时不与我,各奔东西。那女子就算还记挂旧情,若此时扎了根又能做何,难不成,她撇得下一切?鸿莳大哥就算去找她又何如,难不成,女子还是当年的女子?爱情这码事,对于薛大哥这种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所谓的痛爱一场,到头来,终归还是要南辕北辙。”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毫不犹豫,倒把沈含玉说得无法回口了。
他听着宛珠这几句话,胸口一滞,一腔热血刹时间也冷了下去,只觉得被她一盆冷水浇下,既不好受又不好说。沈含玉看着眼前的人,她此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