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竹庵正吸水烟,身后一个少女给他捶着背。手下领着惊魂未定的徐达人走进来,董竹庵抬眼皮示了下意,不无厌烦地:“徐兄,这下雨的天,有什么紧要事呀?”
徐达人往前凑了几步,神秘地:“县座,今晚这里特反常,只怕有事呀!”
国民党赣榆流亡县长董竹庵不为所动,不服一说道:“何以见得?”
徐达人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平常街上熙熙攘攘,今天行人寥寥,此其一;昨两天,队伍发了饷,酒店茶馆,高朋满座,兵士盈门,今天冷冷清清,门河罗雀,此其二;平时士兵上街军容不振,路蹈挞挞,郎郎当当,今天巡逻队荷枪实弹,如临大敌;此其三;还有……”
董竹庵大笑地说:“徐兄,你真是惊弓之鸟,草木兵呀!刚才所举种种。一点都不反常嘛。”
“呵?”徐达人张大了嘴。
“实话对你说了吧,”董竹庵不无卖弄地,“他们孙胖子旅长,今晚宴请朱信斋等各路豪杰,市面上当然不似平常喽!”
徐达人恍然大悟地:“原来如此,这么说乃是一场虚惊?我真不想再流亡了,这个流亡的政府,哪天流到头呀!”
董竹庵嘲讽地笑了两声。弄得徐达人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