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镇定又睡了两天,有熟人老侯在眼前安慰着,才勉强回过神来,颠三倒四的话语之中,让陆晓齐听得默声长叹。
他竟没有料到,范群在梦中代入的是那最后一名突厥俘虏,群狼破门之时,突厥人已经濒死,将军提剑在侧,竟然不计前嫌,荡着断臂,喂给他生前最后一口水。
可他却不甘心:“将军来时有肉宴厚汤,我要死了,可否再让我吃一口肉?”
将军的仅剩的那条手臂那时已被饿狼噬咬,露出白骨森森,他竟然可以不为所动,笑着说道:“本将军唯有脸上这块肉还算干净,舍与你了!哈哈哈哈!”
他当真将脸凑过去,那俘虏也当真咬下一口血肉,吞了下去,血口挤出最后的笑容:
“今日有缘共死,啖尔血肉,愿来世不见沙场,肝胆兄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是他们给对方和自己的送别。
名剑落地。
陆晓齐的喉结动了又动,终于忍不住,对窗长叹:“开到酴醾花事了,不知将军是何人。”可惜不知道将军名号,如此英雄,天地为冢,无名无姓,即使他有心,怎设灵牌?
苏来时就是抱着陆晓齐哭了一场,问他什么全都不记得,只说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