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正举着瓷缸子刷牙的蒲扇大婶回了个头一眼瞥见,满嘴泡沫地顿在了原处,一个劲揉眼睛。
几分钟后,范群接到电话,陆晓齐说他在广东没走,此时就在楼下。
范群一听急匆匆赶来,用帕子擦着汗,焦头烂额说最近旺季特别忙,本来就缺人手,结果得力助手鉴定大师路辉竟然去了,让他雪上加霜。现在还要挤出时间去慰问,真是一团糟啊。
陆晓齐听他的意思,不是难过路辉这个伙伴,更像是难过丢了一名关键岗位上的员工,妨碍赚钱了。
他无暇顾及那么多,只要求范群带着自己去路辉停灵的地方看看。范群说他家住的是小区,停不了灵,佛山天气又热,已经在殡仪馆等待亲友参加完葬礼,就火化了。
到了殡仪馆,门口已经摆满了一簇簇雪白的花篮花圈,各界相关人士都对路辉的猝然离世表示震惊,一半因为江湖情义一半因为八卦好奇,因此来了不少人,内堂已经是黑压压一片了。
陆晓齐站在人群后,忽略所有,只紧紧盯住水晶棺中躺着的人。
他慢慢走过去,走到近前,发现那棺中之人,真真切切的,就是路辉,他的眼睛没有闭紧,听悄悄议论的人说他死不瞑目,定是后来才抹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