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道:“凡事都有个特例嘛,也许我跑起来不比男人差。”
“你赶紧走吧,别在这耽误事儿。”中年人有些不耐烦,摆手让母亲出去。
母亲出了门笑面盈盈地跟我说:“江绒,我想到了一个好工作,就去编斗篷。”
那时北平城中有几个卖斗篷的摊位,一个斗篷卖五毛钱,编一个斗篷能拿一毛五的手工费,母亲向来手巧,一天编二十个没问题,这样一天下来能有三块钱的收入,比父亲在工地上干活收入都要高。
屯子里的女人听说母亲编斗篷这么赚钱,也都兴冲冲地去编,只是他们一天忙下来累死累活也编不出来五个,手上还常常被劙出几道血口,热乎了一阵也就不敢再干了。
母亲的手指头上常常裹着布,有一次她切菜时辣椒溅到手上她用井水泡了很长时间,我看见她的手上的皮没有一块完整的,看起来就像被刀风刮得一样。
那段时间家里的日子特别难熬,不仅是日子上,更多的是精神上。
有时候我会突然被江生蹬醒,见江生满头大汗,或是瑟瑟发抖,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噩梦,他以前睡觉向来安静,睡觉时什么样醒来就什么样,眉眼弯曲的弧度就像是月牙一般。
家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