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身形一顿,晃眼的睨视着面前俯身行礼的众人,心下有短暂的怅然,眼下之人,无一例外的是皇城下的权势显贵,以前在后宫赴宴见之,她少不得需行礼寒暄一番。然而现在不过短短半年光景,已是物是人非,她成了被捧的对象。这种身份的颠倒,让她不禁深觉宫闱的浮华虚渺,可她却俨然其中一员
    (心念起伏间,慧珠抑住突生的感慨,露出亲切又微带疏离的淡笑,颔应道:“本宫脚伤未愈,来得有些晚了。”不咸不淡的谦逊话后,已行至偏殿中间,虚扶了李氏一把,道:“齐妃多礼了。/”
    李氏就势起身,抬眼见慧珠端庄悦然的笑靥,完全一副居高临下的逼人气势,一下子,如鲠在喉,朱红的丰唇上下哆嗦了几下,上翘的眼角扫过一旁看戏的众人,银牙一咬,挻直背脊,伏着身量高于慧珠的优势,睨眼回道:“礼不可废,熹妃娘娘自是当得臣妾一拜,只是不知”话到一半,目光调向敞门外的翟典,展颜一笑道:”又能当不当得。”
    慧珠暗自一叹,没予理会李氏话里的深意,直接绕过李氏婆媳,忍着脚上的伤痛,随引路公公行至左侧位坐下,这才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摸起锦帕拭了拭额鬓上的细汗。
    弘历担忧着慧珠,亲手接过宫女捧来的花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