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容盈深吸一口气,“而且她的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皇后张了张嘴,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喜悦,“你是说真的?”
“是真的。”容盈垂了眼帘,“我不会让你失望。”
皇后欣慰,“你从未让我失望过,就算那年——我也从未失望。”她朝着外头走去,走得很慢,甚至于有些步履蹒跚。
容盈这才发现,她老了。
这些年她困在这宫闱深处,一个人静静等待着看不见光亮的未来,长伴青灯古佛,将曾经的满身棱角逐渐磨平。木鱼声声,焚香诵经,是在忏悔还是在为自己赎罪,亦或是祈祷。
也许连她自己,都早已分不清楚!
“母后!”他低低的喊了一声。
皇后笑了笑,却没有转身,“我该走了,去做我该做的事。”她勉强扳直了身子,“只要大祁还在,我就是大祁唯一的皇后。他们怎么从咱们身上拿走的东西,就该怎么送回来。”
殿门敞开,而后又静静的合上。
容盈坐在那里,脸上的神色始终没有太大的浮动,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她,一直活在愧疚里的女人。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一直都是淡漠疏离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