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孩子自然也……”医生不敢再说下去,摇了摇头,“家属准备后事吧!”
一句话就判了“死刑”。
迟峰踉踉跄跄地走进手术室,范丽丽就躺在手术台上,面色蜡白,身子挺直,氧气管已经被拔掉了,白色棉布盖在她身上,下腹明显隆起。
妇产医生说胎儿已经七个月了,发育良好,再过两个月即将临盆。
迟峰年近半百才盼来这么一个儿子,老来得子也算大喜。可一场意外却胎死腹中,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车子怎么会突然冲到坡下去?”迟峰声音沉哑地问走进来的范庆岩。
范庆岩神情痛苦,解释:“据说是刹车失灵,原本今天姐姐也是要来医院产检,可车子开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失控……”
刹车刹不住,连人带车一起从半山腰上滚了下去。
迟峰咬紧牙根把悲恸都吞进去,目光却落在范丽丽从白布里面露出来的那条手臂上,手臂上全是干涸的血浆,以至于腕上那只镶金玉镯在一片浑浊猩红中显得格外刺眼。
“姐夫,这是意外,您还得节哀顺变!”范庆岩哑着声音劝。
迟峰眼底的悲恸一点点收缩,最后全部蓄为一团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