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脍翟抱着她,她颤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呼吸都带着萧索绝望气息,她也不挣扎了,就这样静静地任由他抱着,泪水不断地往下流,像断了线的珠子,竟像是把她一生的泪水都流尽了。
过了一会,急救室里传来屁股凄厉的叫喊:“阿公……”
明朗一把推开宋脍翟,连碰到撞地冲了进去,床上的那人,鼻子上还差着氧气管,床头的桌子上心电仪器已经成了直线,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明朗的心像是被什么蚕食了一样,空洞得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里凄厉叫喊的回音,她知道,世界上最疼她的那个人,去了,像那夜的河水,卷走了她的至亲的爸爸,此生都无法再见了。
她一步步,机械地走过去,她挤出一个苍白的笑,颤抖的手扶上他满是褶子的脸,然后轻轻地伸手撑开他的眼皮,眼里瞳孔放大,已经没有任何焦点了,她喃喃地道:“你没有话要跟我说么?我可是有话要说,我好多话要说,我好多话想跟你说,你睁开眼睛,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谁?你看看我是谁?……”她一边说,一边搓着他没有任何起伏的胸膛,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几乎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然后手滑落他的手上,紧紧地抓住,“你嫌弃我变坏了是吗?我真的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