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九十年代初的一个春天,当滨河路园子里的花再次开起来的时候,何宸风家的儿子小树已经快要上小学了,这时候他正跟何老头一人拿着一个小凳子,准备坐在花园树荫下做数学题。
小家伙脚边有个滑板,板上已经有了些磨损,显然已经用过挺长时间,不远处秋千架还在微微的晃动,此时几乎无风,应该是刚刚有人荡秋千了。
何老头把一个小演草本放到矮桌上,然后拿了铅笔和橡皮放在旁边,告诉小树:“玩半天了,别玩了,过完五一,再等几个月你就要上小学,来把这些题做了,省得到时候你跟不上。”
何老头说完,费力地弯下身子坐在凳子上,他胖,坐着这样的小凳有点吃力,可这个高度重孙子用着合适,他愿意迁就。
“哦,好吧。”小树其实还想玩,可是家教使然,让他没去顶撞他太爷爷。
何老头给他留了二十道十位数加减法算数题。让他一道一道往下做。他则在旁边瞅着重孙子。
这时候有些农村的小学招生时的唯一要求就是孩子能把一到一百背下来,这样就可以上学读书了。
鹿港这边的城市小学要严格一些,可也远不能跟若干年后孩子们的学习难度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