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扑撒在少女的脸上身上,笑语盈盈的气息,带着三分狡狯,三分自得,甚至三分孩子气向常青迎面扑来……
    常青没有动,只是望着她,望着她,想起方才……,
    他们之间,是这样的遥远,远得像梦,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梦——常青知道,她永远不会这样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烂漫的,毫无戒备地,对待自己,因为他是锦衣卫,而她是文臣之女,是谢府大小姐,是……
    常青忽然暴躁起来,也不知烦躁什么,拧着眉道:“谢娴,少自作聪明!”说着,把手里的佩刀摔在地上,刀影绰绰,尘土飞溅,渺渺云烟里,隔着彼此的天涯海角,只是一个暴躁,一个却惊讶莫名。谢娴正为方才的推测自得,见常青如此态度,不由蹙眉,这些锦衣卫都是些疯子吗?好端端地说这话,这又是……
    正忖度间,见常青弯腰捡起那银针,望着手心里的银针,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大人,若是你不信我说的,可以找太医院的徐胡两位太医鉴别……”谢娴忍不住又开口,常青虽然又莫名发火,可事关重大,她不能不说得周密些。
    常青不答,只是阴沉着脸,沉默半晌,忽然恨恨道:“你觉得你很聪明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又赢了一次锦衣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