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受了凉,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啊!”
萧宥沉声道:“不用你担待。”
高良还欲再劝,他一个眼风扫过去,连同几位太医也都立马闭了嘴。
他披着连帽的黑狐毛大斗篷,独自撑伞,肩舆也不肯坐,乌舄踩在雪地上发出绵密的声响。天地萧索,偶尔听见檐角铁马叮当,到了坤仪宫门口,打头儿的太监刚要唱喏,他便出声拦了下来。
立在门前,隔着茫茫雪幕望着里头的灯火,痛苦慌乱紧张,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心中是何滋味了。如果现在把心掏出来舔一口,应该是苦的罢。又静立良久,他才转身回去。
回到福宁殿,他像是大病了一场一般,额上冷汗滚滚落下来,似发烧的症状,覆手上去却又不热。他揭开白瓷盅子,拿勺子舀羹汤,手中蓦地一颤,连勺带盅都摔在了地上。
把殿内的宫人都吓坏了,连忙又去宣太医来。
他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下颌,侧过头,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门口。
直到太医诊过脉,又给他灌了一碗安神汤,也没能等到她来。
他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也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只隐约瞧见濯盈穿着素色的褙子,跟他哀哀轻诉,她说自己幼时微末,又无家族可依,怕入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