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连同那一叠纸笺也被带出来,雪片般散落开,榻上、地上、我与他身上到处都是写着“安好”的纸片。
我正在气头上,任那些纸片乱飘,只管接着质问:“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你是大周的驸马,本公主尚未出声,你有什么权力提出和离。”
他盯着飘散得到处都是的纸笺,目光渐转温柔,视线回到我脸上时竟咧嘴笑起来:“原来你还是担心我的,否则怎会把我的信都带在身上。”
很久都没见过他这样笑,一看就不似正经模样,偏生一双眼睛还清澈得很。我恍惚了片刻,原本憋在心里的火气也不知去了何处。他趁我出神时,将我另一只手也拉过,和方才那只手一起按在他胸口。
此时房内温暖如春,他只穿了件薄棉袍,我指尖稍动便觉出袍下厚厚地裹着纱布。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按在他伤处,我吃了一惊便想抽回手。
他却重将我的手按回,又带上那种不正经的笑,拖着长长的尾音道:“你按着不疼,不按着倒反疼了。”
那样子看起来真是十足的无赖。我扭过头不看他,怕一看他就憋不住会笑出声了。
忽而想起他肩头重伤未愈,不知胸口的伤是轻是重。刚才将他扳倒时没受到任何阻力,会不会他其实已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