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张妈拿起线团、棒针和织了一半的衣服起了身。
沈陆嘉见她两手简直都拿不过来,将茶几上的一个果篮里的水果全部拣出来,然后将空篮子递给张妈道:“把线团都放在篮子里,收拾起来就方便了。”
张妈接过篮子,乐呵呵的回房了。
沈陆嘉将水果整整齐齐地码在果盘里,这才提着行李箱上了楼。
陆若薷的卧室的门难得大敞着,人也端坐在轮椅上,只是背着门,身上还反常地穿着一件有些泛黄的白色棉质连衣裙。
沈陆嘉心头浮起一阵凉意,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母亲”。
陆若薷没有回头,也没有搭腔。
屋内只开了天花板上的一盏小吊灯,吊灯在深棕色的地板上打出一线白光,仿佛是一条银河,将母子两个远远隔开。
一声清浅的叹息里,陆若薷推动轮椅转了个身,面朝着儿子。
沈陆嘉这才发现母亲居然薄施了粉黛,尤其是两条眉毛居然画成了八十年代流行的那种弯弯细眉。还有眼眶和颧骨,不知道是胭脂还是潮热,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色。一种不安的情绪仿佛垂死之人的手,已经爬到了沈陆嘉的腰眼上。
许久,陆若薷才开了腔:“你刚从巴黎回来。”用的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