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方才那话是王继全说得,王继周定不会去仔细想。毕竟大家都是种地的,千百年来种地的就得听当官的指示。当官的不让出摊,他要出摊,人家把餐车砸个稀巴烂,他也没地方去说理。
可刘主任却不同,她是机关上的人,她了解机关人的习惯。既然她这般说,就说明城管那事还有阳奉阴违的余地。
“你这单子我先记下,图你拿回去,过两天来听信。”
“麻烦刘主任了。”
走出印刷厂大门时,王继周已经没了那份飘飘然。“文-革”时红-卫-兵把地主老财家砸得稀巴烂,现在的城管也差不多。他不想去想太多,可非亲非故,刘主任为啥会无缘无故的对他好。
刘晓花、刘晓草,略微有些相似的五官,还有这如出一辙的名字,他真得很难控制自己不往别处想:万一人家是在挖坑给他跳?
骑着自行车悠悠的在邹县大街上转悠,路过县实验中学大门,他不自觉的瞅向一楼最东边的教室。这会闺女就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面读书,而他也不用整天跟泥土打交道。好日子来之不易,小心驶得万年船。
转过弯就是一家车行,自行车和三轮车推在外面。想到闺女嘱咐过的话,王继周也觉得用自行车带餐车太麻烦,还是先问问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