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跪在榻上道:“那石匡带了几千头牛羊,出手阔绰,心意实足啊!”
慕容傀闻此幼童稚言大笑数声,摸了摸曹姽的头:“傻阿奴,幽州城才多大,几千头牛羊把城里堵得严严实实,让驻兵动弹不得,王浚岂不是只能等死?然王浚身边有个年纪轻轻的谋士韦南,见主公不听劝解,便暗暗传令下去让幽州城每家每户挖出又深又广的地窖,只要把牛羊驱赶进去,就尽归这家所有。又调集了两百人的强弩守在城门上,待石匡领人进城,开始大肆劫掠,这才令伏兵出击,驻兵也未因牛马阻塞,立时进行反抗。王浚因这谋士大难不死,幽州城安然无恙,石匡逃窜时被暗箭射中腰腹,好几年都不能恢复元气。”
这故事听得曹姽的眼睛越睁越大,她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有这段旧事,可她也不免疑惑:“这事儿又和娘亲有什么关系?”
“听阿爷慢慢说来,”慕容傀突然柔和一笑,显在他那张硬朗粗蛮的脸上甚是怪异:“这世上就是那么一物克一物,汉人拿匈奴人没办法,匈奴人又拿鲜卑人没办法。后来石匡派侄子石龙数次报复,都被你阿爷我打了回去。可那韦南却说你阿爷我只是蛮人之勇,不懂何为运筹千里,我心想你这唇红齿白、娘们儿唧唧的男人上不了战场,只配拿着麈尾指手画脚。”